,而是奶奶要送出去的。”

    “准备送给谁呀?”江连横愣了一下。

    “这还用问么?”庄书宁念叨着说,“眼瞅着还有不到半个月就是中秋了,你给官面儿上送礼,我能不给张大帅的那些姨太太表示表示?好歹平时也常在一起打麻将,总不能空俩手去吧?”

    江连横欣慰道:“亏你还有这份心,我今天这趟过来,正要跟你说这事儿呢!”

    庄书宁没说话,气息却忽然变粗了些。

    江连横当即改口,呵呵笑道:“当然了,送礼事小,见你事大。”

    庄书宁冷哼道:“得了吧,你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打从你一进门,我就猜到你是为什么来的了。”

    看来,所谓母凭子贵,不是没有道理。

    自从生下了江承志,庄书宁在江连横面前,言行举止,明显硬气了不少。

    不过,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庄书宁虽然因子得宠,但在心底里,却从没动过要跟胡小妍一较高下的念头。

    不是因为懦弱,恰恰是因为看得清。

    她深知江家不是普通的富户,不能以常理推断,这扇家门里根本就不允许争风吃醋、勾心斗角。

    那些老财主,或许会因为小妾产子,不顾结发之恩,喜新厌旧,休妻再娶,但江连横不会。

    无论怎么说,两人也已经同床共寝小十年了,胡小妍在江连横心里是什么地位,庄书宁心知肚明,根本不敢妄想。

    她清楚地记得,有一年风雪夜,两人正在热炕头上切磋交流,只因城北有人来信,说当家大嫂染了风寒,热得已经开始说胡话了,江连横就立马跳下热炕,提着裤子,一溜烟儿就跑没影儿了,直到两个月后才回来。

    庄书宁从没见过江连横那副模样,惊慌失措,六神无主。

    自那一刻起,她就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永远也争不过那位江家大嫂,即便两人从未谋面。

    而且,江家是线上的,胡小妍在家中的地位,可不只是一纸婚书写出来的份量。

    可以这么说,就算江连横真休了胡小妍,娶她为妻,她也只能是江家的摆设而已。

    四风口、赵国砚、薛应清、温廷阁——这几位江家骨干,庄书宁一个也指挥不动,没有人会认她当大嫂。

    既然如此,何必勾心斗角?

    当年,庄书宁到底是怎么从乔家进了江家,别人不清楚,她自己还不清楚么?

    因此,她安分守己,使性子归使性子,但却从来没有越界的言行。

    不过,她也确信自己有安身立命的资格——江家上下,只有两人能自由出入大帅府:一个是江连横,一个是庄书宁。

    听书宁这么说,江连横便嬉笑道:“安排送礼和过来见你,这两件事又不冲突,都是要紧事儿!”说着,连忙岔开话题,“对了,送给大帅那几房姨太太的礼,可不能寒酸了,你买这些东西,够档次么?”

    “放心吧,大姐给我支钱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在前几天,让东风送过来的,拿了不少钱,说是让我按照老张家各房姨太太的喜好,去备中秋礼,临走的时候,还特意提醒我,别把少帅夫人那份礼给忘了。”

    “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

    “你给官面儿上的礼呢,都备好了么?”庄书宁问。

    江连横摆摆手说:“这种事儿,我一般不操心,反正到时候家里有什么,我就出面送去就行了。”

    “你就不怕把大姐累着?”

    “别老叫她大姐,人家比你年轻。”

    “我总不能叫她妹子吧?”庄书宁放下礼单,见数目都已对好了,便支使小惠儿出去备饭,紧接着又问,“你在吉林那边怎么样,去了多久,这都快一个多月了吧?”

    “别提,因为点破事儿耽搁了。”

    江连横脱鞋上炕,三言两语,就把沈家店的情况说了个大概,旋即又谈起筹办砂石厂的事儿。

    别的事情,庄书宁倒不甚关心,唯独听见海新年这个义子时,才显出兴趣,问:“好端端的,怎么又认了个干儿子,嫌儿子少了?”

    江连横笑了笑说:“跟那没关系,儿子再多,不顶用也是白给。”

    “那可不见得!”庄书宁盯着窗外的庭院,“老话说:‘三虎出一豹,三斑出一鹞’,儿子多了,总会有个顶用的。”

    冬妮娅和江承志的嬉闹声断断续续,庭院里不时袭来一阵清风,摇得石榴树沙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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