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招呼道,“快过来呀,敢情你爹还没那蚂蚁好看呐?”
江承志犹豫片刻,终于撇下蚂蚁,手舞足蹈地朝父亲跑过来,可没跑几步,脚下就突然一绊,整个人顿时跪在了地上。
冬妮娅见状一惊,连忙跑过去搀扶。
江连横却像没事儿人似的,蹲在原地笑道:“儿子,这还没过年呢,见面儿就给爹磕头啊?”
江承志不哭不闹,被冬妮娅扶起来,竟也跟着父亲哈哈大笑起来。
紧接着,他又突然举起玩具枪,冲着父亲“哇里哇啦”地说些什么。
江连横虽然听不懂,但也能猜出幺儿的意思,便相当配合地高举双手,煞有其事地求饶道:“少侠,别开枪,有话好好说!”
江承志哪肯轻饶了他,当即笑呵呵地喊道:“哒!哒!哒!”
“啊——”
江连横应声捂住胸口,表情狰狞,摇晃着站起身,相当痛苦地说:“不行,我中枪了,以后没人给你买玩具了……”
一听这话,江承志慌了,急忙跑过去抱住父亲的裤腿,拼命叫嚷道:“不死,不死!”
江连横逮住机会,立马抱起幺儿,冲他肋巴扇戳了几下,逗得江承志笑声不断。
父子俩闹腾了一会儿,江承志又央求道:“爸,我要骑颈儿!”
江连横就把他悠起来,让他骑在自己的肩膀上,绕着庭院跑了几圈儿。
见此情形,就连冬妮娅的眼睛里,也随之流露出欣悦的笑意。
同哥哥相比,江承志骨子里有股闯荡劲儿,因为更像父亲,所以更得父亲宠爱。
尤其是江连横常常自觉对幺儿有所亏欠,进而愈发百依百顺,每次来外宅时,都会放下身段,陪幺儿耍一阵子。
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
知否兴风狂啸者,回眸时看小於菟!
玩过了,闹过了,江连横便把幺儿放了下来。
江承志还没玩儿够,但江连横却已经没了耐心。
众所周知,当爹的陪孩子玩儿,向来只有三分钟热血,多一秒钟,就开始烦了。
江连横也不例外,见幺儿嚷个没完没了,就指了指耳房窗下的花坛,哄他说:“行了,看蚂蚁去吧,待会儿跑了!”
好说歹说,总算轰走了小子,紧接着便又将目光转向冬妮娅,问她缺不缺钱花,又问她关于江雅和江承业的情况。
冬妮娅的评价一如既往,总是说:“承业是聪明的,学东西很快,非常快。”
“那丫头呢?”提起江雅,江连横就不禁皱眉。
冬妮娅照旧说道:“雅也很好,喜欢动,聪明,但喜欢玩。”
“那他呢?”江连横冲幺儿撇了撇嘴。
冬妮娅笑着说:“他还太小了,没有教他什么。”
江连横点点头,不禁多看了几眼四房,总觉得她似乎比他这个当爹的还要了解三个孩子。
冬妮娅今年不过二十三岁上下,尽管已经没少被江连横糟蹋,但冷不防见他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心里还是不由得一阵阵发毛。
不过,时辰刚刚正午,江连横还没那份心思,摆摆手,说了句“你带他玩儿吧”,随后便大步走进正屋房门。
撩开门帘儿,里屋传来一阵低声细语。
江连横循声走进去,却见炕上摆着将近二十样大小礼盒,庄书宁靠在大衣箱上,手里拿着礼单,正在跟贴身丫头小惠儿对数。
主仆二人,看起来格外认真,竟都没能觉察出有人进屋。
“行啊,书宁,自打给我生了个儿子,你这腰杆儿是越来越硬了!”江连横缓步走到茶桌旁,自顾自地倒了杯茶,“咋的,下人没跟你说我回来了?”
“你是从哪儿回来的呀?”庄书宁看着手中的礼单,头也不抬地问,“是刚从吉林那边回来的?”
“嗬,挑理?”江连横笑呵呵地说,“好好好,知道争风吃醋了,为夫甚是欣慰啊!”
庄书宁白了他一眼,小声嘟囔道:“没有,你不来我这也挺好。”
“口是心非?”
“招笑!”
“欲拒还迎?”
“有趣!”
“啧,别闹了,我这不是来了么,待会儿还有事要跟你商量呢!”江连横看了看炕上的礼盒,冲丫头问道,“惠儿,这些都是谁送来的礼呀?”
小惠儿解释说:“老爷,这些不是别人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