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用了,不用了。”赵国砚低下头,尝试重新绑好绷带,只是没有旁人帮忙,单手缠起来,总归是有点别扭。
“嘁——”
小青依然没走,布鞋在地上轻轻划了两下,竟忽然扭捏起来,犹豫了半晌儿,才说:“嗳,我爹跟我说了,进山那天晚上,是你救了他……我错怪你了,嗯,我爹让我来跟你道个歉,就这么回事儿!”
“哦,没什么!”赵国砚相当坦率地说,“你爹是带路的,不得不救,否则咱们连‘牛心顶’在哪都不知道。”
小青愕然,方才脸上那些许歉疚,顿时一扫而空,忙说:“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
两人间的距离稍稍远了一些,赵国砚便也随之恢复常态:“我只是实话实说,所以你没必要道歉,也没必要感谢我,我还不至于拿这种事来摆谱端架子。”
一听这话,小青忽然想起了什么,便道:“我爹说你是个念头通达的人。”
赵国砚摇摇头,说:“别捧我,天底下能有几个念头通达的人,不得已的事情多了去了,最后就是求个自我安慰而已。”
小青听不懂了,只觉得赵国砚是在故弄玄虚,当即“嘁”了一声,说:“我爹轻易不夸人,他说你是,应该就是了。反正我来就是给你道个歉,误会,错怪你了。”
赵国砚正埋头整理手上的绷带,听了这番话,猛然想起了什么,忙说:“对了,我也有点误会想跟你澄清一下。”
“什么误会?”
“呃……这个这个……”
赵国砚有点张不开嘴,手中的绷带也是越缠越乱,到底摇了摇头:“算了,当我没说。”
“有病,不说拉倒!”
小青瞪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手上凌乱的绷带,终于忍不住,立马快步上前,薅住他的手,说:“真费劲,看着都心烦,你别动弹了!”
赵国砚不免有些错愕,再低头时,却见姑娘已经在给他上药了。
这世上单有一种勤快人,最受不了别人干活儿婆婆妈妈,见着就烦,非得自己上手把活儿干利索了,心里才能痛快。
小青大抵就是这样的人。
果然,姑娘一上手,纵有万般纠缠,也都立时理顺了。
不过一支烟的功夫,杀毒,上药,包扎,全都安排妥当,熨熨帖帖,看上去丝毫不比专业的护士差劲。
阳光透过窗纸,并不耀眼,屋内浮尘游弋,明明无风,却搅起了一阵旋涡。
小青的面庞亮得透明,失了轮廓,仿佛与空气融为一体。
她很认真,在绷带上打了个结,忽然抬起头,说:“好了!”
“哦,多谢海小姐!”赵国砚总算松了口气。
小青看看他,一边收拾药囊,一边笑道:“你还不如我呢!”
“什么不如你?”
“我小时候上这药,也没疼成你这样呀,看你脑袋上,全是汗!”
赵国砚擦了擦额角,忙说:“惭愧,惭愧……”
“行,这就算是给你的赔礼,咱俩两清了!”小青拍拍手,如释重负道,“对了,我爹让我问你,你们什么时候走?”
“快了,应该就是这两三天吧!”赵国砚问,“怎么,咱们在这耽误你们干活儿?”
“废话,这么多胡子赖着不走,庄里的人都不敢下地了,人误地一时,地误人一年,哪能耽误得起,赶紧走吧!”
小青说完,又笑了笑,旋即转身告别。
这次真要走了,不料刚到门口,却发现房门早已被孙向阳等人从外面锁死了。
小青急拍两下,大叫:“烦不烦,开门!”
门外那几个胡匪应声笑道:“事儿办完了么,咱可还没闹喜呐!”
小青又羞又恼,立马回敬道:“闹你娘去,开门!”
…………
房门外,孙向阳等人蹲在地头上,肆意说着荤口儿起哄。
这时,江连横和李正遛弯儿过后,也正从不远处朝这边走过来。
二麻眼尖,察觉两个当家的回来了,便连忙快步跑上前,边跑边喊:“江老板,江老板!”
江连横停下脚步,上下打量他一眼,问:“你谁呀?”
“我二麻,给你们通风报信儿那个!”
“找我有事儿?”
“那个……想问一下,江老板打算什么时候走?”
“这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