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见状,连忙摆手道:“行行行,都别闹了!”

    孙向阳等人可不管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紧接着就怪腔怪调地说:“哎哟哟,心疼了,可不敢说喽!”

    这下,就连赵国砚也有点不好意思了。

    二麻是个会来事儿的人,心里正愁不知该怎么报恩,当下便连忙起身提议:“几位大哥,咱都搁屋里闷半天了,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出去透透气吧?”

    “行啊!”

    孙向阳立马翻身下炕,一边提鞋,一边笑道:“出去活动活动,顺便看看老莽那小子咋样儿了!”

    众人一听这话,轰隆隆闹腾片刻,只眨眼间的功夫,便都推推搡搡地拥了出去。

    赵国砚也想跟出去,可刚要站起身,就被大伙儿坏笑着按回了座位。

    房门紧闭,砰的一声,四下里静得只有心事作祟。

    孤男寡女,忽然哑巴了。

    紧接着,就见雪白的窗纸上,缓缓浮现出几道人影。

    赵国砚见状,立马抄起炕上的笤帚疙瘩,甩手砸向窗棂,“哐啷”一声,人影随即散去,窗外便又传来一阵坏笑。

    “这帮瘪犊子,别搭理他们!”

    赵国砚仿佛睡落枕了似的,目光望向窗棂,却在跟小青说话:“你个小姑娘家的,不该自己过来,太危险了。”

    “不就胡子么,我不怕他们。”小青自顾自地解开蓝布包裹,脸上的红晕渐渐褪去。

    赵国砚仍旧望向窗棂,一边听着身边的细响,一边说:“等你知道怕的时候,就已经晚了。”

    小青迟疑了片刻,喃喃自语道:“我爹说……你在这,他比较放心。”

    赵国砚摇了摇头:“你爹抬举我了,这帮畜生要是犯起浑来,光靠我一个人可拦不住。”

    “药!”

    “什么?”

    “我说药在这呢!”小青敲两下桌面,想了想,便又补了一句,“我爹让我给你送来的!”

    赵国砚如梦初醒,忙转过身来,落枕的毛病似乎还没好,脖子又僵又硬,并不去看姑娘,只是抱了抱拳,说:“知道了,替我谢谢你爹,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就不送了。”

    小青皱了下眉,却说:“这药是借给你用的,又没说全给你,你上完了药,我还得拿回去呢!”

    赵国砚面露尴尬,急道:“嗐,这事儿闹的……那什么,你先放这,我用完了给你送回去。”

    “你们不是不进联庄会么?”

    “哦,对对对,那我先给你放大门口,然后你再出来拿!”

    “你也不嫌费劲?”

    “费劲么?那我现在上药也行,其实根本用不着上药,我都行,上不上药?”

    “你问谁呢?”小青奇怪。

    赵国砚摇摇头,说:“没问谁,其实上不上都行,我无所谓,那还是上吧,我自己上就行!”

    “谁说要给你上药了?”

    “那当然,我自己上,自己上就行……”

    赵国砚侧过身子,伸手拨弄着蓝布包里的瓶瓶罐罐,都是没贴签的小瓷瓶,分不出什么功效,心里一急,脑门儿上就渐渐渗出汗来。

    小青直接从中拿出两个瓷瓶,一大一小,放在桌上,说:

    “这是杀毒的药酒,这是药膏,你抹上,好得快,就是有点蜇得慌。”

    “好好好,多谢多谢……”

    赵国砚胡乱拆开右手上的绷带,拿起药酒,拔了瓶塞,便像倒水似的冲洗掌心的刀口,立时哗哗洒了一地。

    小青见状,忙就叫起来,说:“诶,你别糟践东西啊,这药酒本来就没多少。”

    赵国砚多耿直,立马竖起酒瓶,一边掏兜,一边说:“不好意思,这酒多少钱,我赔给你。”

    “谁问你要钱了,有钱就能糟践东西啊?”

    小青瞥了一眼赵国砚掌心上的伤口,迟疑片刻,却说:“算了,看你也不像是干活儿的人,净在那瞎整,我给你上吧!”

    “倒也不用了吧?”赵国砚握起手掌,“本来也没多大事儿!”

    “诶,我一个小姑娘都没说什么,你个大老爷们儿,害什么臊呀!”小青撇撇嘴,似乎有点不满,立马将满桌的瓶瓶罐罐卷起来,“爱用不用,好心当成驴肝肺!”

    说完,抱起药囊就要离开。

    可是,还不等走到门口,姑娘却又忽然停下来,想了想,转过身,又问:“嗳,你真不用我帮你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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