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到现在,受不受罪,痛不痛苦的她也无所谓了,但是当她真正双手捧着那碗带了毒的汤羹时,竟然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
她不相信自己这样是害怕。
“没什么的,喝下去吧,喝下去你就自由了,这不是一直以来自己想要的吗。”
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这样对她说。
但是挣扎了许久,她的第一口也没有喝下去,汤羹都已经变凉了。
莫然颤颤巍巍得手端起了那碗和了药得汤羹,原本以为自己肯定是会毫不犹豫的喝下去。
但是真正得到达这一刻的时候,才知道死亡的勇气不是谁都可以有的。
她心里知道这只是假的,但是不安和害怕还是渐渐繁衍在心里。
碗已经举到了唇边,微微轻启,苦涩的味道进入喉咙里,这个味道是她这辈子喝到的最难喝得一碗汤了。
“况况!”
“娘娘,不好了,出事了!”
一口毒药入喉,还未来得及放下碗,刚刚那个小太监急急忙忙的就跑了过来。
“岑儿怎么了?”
今日是她大婚,所以潜意识得就认为他口中的大事就是岑儿出了意外。
但是话从口出之后,他说出的那几个字,却是更加狠烈的打击再她的心上。
“莫将军,在前线,战死了!”
莫将军,莫南,她的哥哥。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是谁?”
“娘娘节哀,国主吩咐奴才告诉娘娘就是想让娘娘做个选择,是不是要停止计划。”
停止?她怎么停止?
毒药已经入口,她得脏腑现在已经能够感觉到一些火辣的痛感,还有不断上涌的恶心。
“哥哥……是谁传来的消息?”
“回娘娘,这个消息还没有传到朝廷,是咱们的人从前边儿带回来的,他脚程快,但是不出今晚京城也能得知此事了。”
北夏得兵马大将军阵亡于阵前。
莫然得神思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 为什么所有不好的事情,所有可以让人痛彻心肺的事情都让她赶上了。
莫南那日还对她说话,还是那样的木讷喝严厉。
怎么现在就是一具尸体了呢?
“谁护送他回来?”
她的问题问出了,但却是久久没有得到回答。
“我问你,是谁把他送回来!”
“回娘娘……无人……”
无人?什么意思,莫南战死沙场,难道没有人护送他回北夏?
“咱们的人说……皇上临走之前給何宁了口谕,若是莫南身死……就地掩埋立碑,不必带回北夏……”
就地立碑……
宫泽坤还真是狠心,他是知道得,狐族可以重生一次,但必须在七日之内保护好身体不腐。
他倒好,直接让人把莫南埋了,这是彻底要抹杀了他。
“带喔出去,我要去见宫泽坤!凭什么,凭什么要把哥哥埋了!”
“不用你去!”
莫然此刻眼睛有些迷离,模糊的光亮,只能看清大致的轮廓但是辨认不出人影。
这是毒发的第一步,双眼失明。
但是凭着声音她还是认了出来――宫泽坤。
“朕今日来就是告诉你莫南战死的消息,他已经死了,入土为安是对他最好的事情。”
莫然呆呆的站着,双眼无神迷离,只能感觉阵阵得眩晕感不断的袭来,不断的刺激着她的脑海。
“为什么?你明明知道哥哥可以活过来的,为什么要让人埋了他!?”
那是她在世上最后最亲近的人了,宫泽坤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剥夺……
“莫南勾结漠北,他企图推翻朕的王朝,来往书信白纸黑字写的那么明白,可不是朕冤枉了他!”
说着,宫泽坤把一叠信纸摆到了她的眼前。
但是以她现在的眼镜,除了黑乎乎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
“他征战漠北是为了你!是他一步步把你举到了这个位置,你竟然怀疑他?”
“朕不是怀疑,是有确凿的证据,朕没有公告天下仅仅是让他战死沙场,也算是全了他的忠良的名号!”
宫泽坤把自己说的好像慈悲一片的样子,但是莫然的心却是渐渐点被揪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