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支援三线建设,直接把大批企业的精华抽走了,只剩下个空壳子,还没等恢复过来,就遇上背靠外资的南方商品冲击,本来就半死不活的,干脆一棒子敲死了。

    终于,最后一节列车过去,宁卫东收拢思绪看向王叶。

    王叶道:“绥芬那边的情况比较复杂,我们过去之后要更小心。”

    宁卫东“嗯”了一声,至于怎么个复杂法也不用细说,反正他自有打算。

    既然走这边,出去之后也不急着去伯力,先到海参崴去拜见那位卡得罗也夫酱军。

    有张主任的面子,再加上之前谢廖沙夫妇过去,已经表明在某种程度上,速联这边也有改善关系需求,这位酱军阁下应该会行个方便。

    火车行驶,走走停停的,因为是单行线,需要不断避让对向来车。

    铁路上叫‘待避’。

    晃晃荡荡的,直至晚上天黑,总算抵达了绥芬。

    早在一九零几年,绥芬作为中东路的起点,就修建了火车站。

    随着与速联闹僵,在几点昏黄灯光下,这座小站显得愈发冷清沧桑。

    下车出站。

    在接站口外面站着一名敞怀穿着铁路版蓝色军大衣的汉子,抽着旱烟袋往里边看着。

    下车的旅客不多,宁卫东几个人就显得格外惹眼。

    汉子抬腿在鞋底上磕了磕烟袋锅子,迈步走过去操着极重的东北口音问:“是京城来的?”

    王叶迎了一步:“你是王森同志?”

    汉子点头,从兜里拿出一个工作证递过去。

    王叶查看一下,递回去道:“我叫王叶。”也拿出证件给对方查验。

    确认身份后,王森一晃身子,说了一声“跟我来”,自顾自就走。

    宁卫东几个人跟上。

    往前不远就看见一辆大车。

    大车就是马车,拉车的不同也叫马车、驴车。

    王森这个,前面挂了一头膘肥体壮的大耳朵骡子。

    这种驴马杂交的动物,本身虽然不能再繁殖,却是相当好的畜力。

    比驴力气大,还没马那么娇气。

    一看就用了有些年头的板车上铺着蓝色的棉门帘,应该是为了接人特地铺的。

    几个人把行李放上去,让王叶一个女同志坐当中,其他几人沿着车轱辘四下的边坐着,脚在下边垂着。

    王森解开拴在树上的缰绳,拿出鞭子一甩,凌空啪的一声,没打在骡子身上,却把骡子吓了一跳,立即动了起来。

    “喔喔~”王森吆喝两声,赶着车上了马路。

    宁卫东穿越前,很小的时候看人赶过马车,恍惚记得吆喝声的意义。

    ‘驾’是前进,‘喻’是停,‘得儿’是左转,‘喔’是右转。

    大抵是差不多的。

    王森相当熟练,不一会儿就赶着车离开了车站门口的小广场。

    此时的绥芬只是个边陲小镇,天黑了城里也没多少亮灯的。

    这里似乎比哈市更冷,北风呜咽着,顺袄袖子,脖领子直往里钻,加了衣服也觉着冷。

    好在这段路不远,大概十几分钟,骡车来到一个挂招待所牌子的平房前面。

    王森喊了一声“喻~”,骡子乖乖停下。

    回身说了声“到了”,便先跳下骡车。

    宁卫东几人跟着下来。

    这里已经是土路,常年走大车在路面上压出两道车辙。

    下来的时候一脚深一脚浅,不注意就容易崴脚。

    几人提着行李走进招待所。

    也没有所谓的前台,里边还兼着食杂店的功能,但柜台后边也没人。

    王森冲里边吆喝一声:“宝柱媳妇,来人啦~”

    顺里屋应了一声,跟着就出来一个看着就相当泼辣的中年妇女,打量宁卫东几人,一边往柜台后走,一边问道:“几位同志打哪来呀?有介绍信吗?”

    不等人说,王森先一瞪眼:“少给我扯犊子,赶紧的。”

    妇女撇撇嘴,倒也没再废话,也没登记从柜台下边摸出两把钥匙:“用热水自个烧,吃饭叫我,另收钱。”

    说完了转身就回了刚才出来那屋。

    王森转头跟宁卫东和王叶道:“今天你们先住着,别的等明儿一早听信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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