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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临近散学时,她特地将白天写好了的文章放在了随身携带的荷包里。

    待得散学时,她便与甲等院的所有学子一并,往大门处走去。

    甲等院所在的位置较为幽静,后方倒是有一道门,但寻常都是锁着的,学子想要离开,都得要从大门走。

    而想要去到正门,必然要经过静思台。

    静思台所在的位置,恰巧就是整个国子监的正中心。

    也就是说,无论哪个院,都得要从这边经过。

    今日施元夕进入国子监后,便一直有人用奇怪的眼神打量她。

    在甲等院时还稍微好些,出了甲等院后,这些目光便变得肆无忌惮了起来。

    甚至还有人凑在了一块,盯着她的背影窃窃私语。

    乐书跟在了她的身后,都觉得格外不自在,她低声道:“小姐,可要奴婢去打探……”

    施元夕道:“不必了。”

    她已经知道了原因,便是昨日施雨烟让丫鬟给她传递的消息。

    施雨烟并没有明说是什么事,只让她注意周边的人,会有些对她不利的言论。

    施元夕听了这个话就明白了。

    昨日她未能退学,魏青染的心头必定憋着火。

    她要撒气,却不能在江太妃奖赏施元夕后,直接去找施元夕的麻烦。

    那故技重施,就是最好的办法。

    毕竟当年的施元夕,就是这样被她逼走的。

    施元夕知晓以后,昨日回到了家中,特地从江太妃送她的东西里,挑出来了几样不错的,送去了施雨烟房中。

    施雨烟帮她,是因为她们二人都在国子监,她少不得被施元夕连累。

    却没想到,施元夕会郑重其事地上门道谢。

    刚开始听到施元夕来时,她还以为施元夕是来刨根问底的。

    可具体的细则,她是真的不知道。

    同在女院,这已是她能打探得到的最多消息了,再多的,魏青染再如何嚣张,也会让人避开她。

    没想到施元夕从来到走,一句话都没多问。

    只临走前说了句:“多谢四妹妹。”

    施雨烟这会走在人群里,看着施元夕的身影,心头颇为不是滋味。

    她微顿,到底叫住了身旁的丫鬟,低声道:“去,想个办法告知她……”

    “谢大人!?”

    “徐司业!”

    施雨烟猛地抬头,这一眼就看到了谢郁维和徐京何二人,竟是并肩往这边走了过来。

    她一颗心顿时沉入谷底,忍不住回头,深深地看了后方的魏青染一眼。

    魏青染根本就故意的。

    她只怕早就知道今日谢郁维会来国子监,才让人传了那样的谣言!

    来往的学子众多,皆是神色惊异地往徐京何身上看。

    徐京何不为所动,倒是身侧的谢郁维,目光微顿。

    因他二人同时出现,加上今日的传闻实在劲爆,有些学子走出去没两步,就忍不住议论了起来。

    “嘶,徐司业和谢大人竟还一起出现了。”

    “这可真是精彩了,我今日才听说,那施元夕费尽心思地入国子监,就是奔着徐司业来的。”

    “这事我也有所耳闻,她行事未免也太过放荡了些,那可是徐司业啊!”

    魏青染走在人后,听着周围的人惊叹的声音,似笑非笑。

    徐京何出身于江南徐家。

    徐家世代簪缨,门生遍布天下,乃是真正的钟鸣鼎食之家。

    徐京何自小便有神童之名,在江南那等遍地读书人的地方,只要下场科考,便是第一。

    他十五岁时便已考中举人,只是多年来都在江南,未涉足京城。

    一遭入京,不走科举,在国子监内一年多便考至甲一。

    被当代大儒林老称为绝才。

    这般人物,作为施元夕的下一个目标,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

    徐京何目前官职虽比不得谢郁维,可他年纪尚轻,背后又有强势的徐家,未来在朝堂上,必定能有一份锦绣前程。

    只是徐京何被无数读书人推崇,又向来洁身自好,这般人物,旁人哪里能容忍施元夕这样的人沾染?

    这传闻一出,施元夕的名声只会更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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