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条件 第一卷 第111章 外篇:独白(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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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这些烟盒视为珍宝,有机会就拿出来把玩,心满意足。

    结果六年级上学期的期末考试,我考了个第三名。我回家的时候,俺爸爸和俺妈妈正在院子里装种蘑菇的袋子,我一说考了第三,俺爸爸站起来一脚踹我肚子上,踹出好几米远,然后就用鞋底揍我。最后还不解气,逼着我跪着亲手把那些烟盒子全放“锅炝子”里面烧了。我一边哭一边烧,一张一张地烧,烧之前都要再看上两眼。俺爸爸还嫌我烧得慢,一边揍我,一边抓起那些烟盒都塞到“锅炝子”里去了。

    那件事对我打击极大,我到现在还是经常做噩梦,梦到自己在跪着烧烟盒。

    那些烟盒里,有一种叫“阿诗玛”的烟,上面是一个少数民族姑娘的样子,穿着民族服饰,特别特别漂亮,是我最喜欢的一种。我经常看那种烟盒,宝贝的不行。

    后来的寒假,我几乎没出屋,一方面是我不想出去玩,同时也怕挨揍。天天醒来就是学习、看书、做奥数题,练习写作文。我从商店里买来稿纸,就开始写关于烟盒的这段事。我给那篇文章取了个名字叫“关于烟盒的记忆”,还投稿参加了一个征文比赛,获得了三等奖,别人给寄来了一个四驱车和四节电池作为奖品。

    我当时很高兴,趁俺爸爸不在家的时候,就在院子里玩。那辆四驱车的结局,你可能会猜到,也让俺爸爸给我摔烂了。

    那篇文章我没数过具体多少字,但是写了厚厚的一摞稿纸,是那种带方格子的而不是横线的稿纸。用圆珠笔一个字一个字写的,甚至我右手中指自那以后就落下了毛病,指甲旁边很明显地凹进去一块,到现在还是这样,就像变了形,再也没恢复回来。

    《学生时代》和《孟浪之年》里面关于烟盒的故事,就是取材于此,描写的一点都不夸张,都是刻在我脑海里的恐怖记忆,有很多文字和措辞都是那年在稿纸上写的。高中时候,我还曾写过一篇满分作文,也是写的这件事。

    再到后来,我上了初中,从初一第一次月考算起一直到初三毕业的中考,月考、期中考试、期末考试、中考前的模拟考试、甚至是平常的周练,这么多次考试,22个班1000多口子学生,我只有三次没考全年级第一名,有两次第三,一次第六,这三次,每次都要挨揍。

    我印象最深的是初二上学期的第一次月考。

    我初一的班主任叫耿德军,是个色狼,就是我的小说里面“耿建国”的原型,从我的文字中,你可能能感受到我对他深深的怨念。初一上学期期中考试以后,他在自己家办起了辅导班,天天下了晚自习,几个学生就骑着自行车到利民巷附近他家里“补课”,一个月收100块钱。我因为是年级第一,所以不用交钱就能去。晚上我们就住在他家里,上下铺。他当时已经结婚了,家里墙上有他和对象的婚纱照,但是我从来没见过她。

    一起补课的学生中有个叫董婷婷的,就是我小说里面“李梦圆”的原型,很漂亮,长发及腰,发育得很早熟,穿衣打扮也很出挑。耿建国经常把她叫他的卧室里去,过了挺久,她才红着眼圈出来。有一回,我踩着陈岩(石岩)和李涛(李韬)肩膀头上透过木门上面的小玻璃往里看,就见他正在摸董婷婷的咪咪,还亲人家的脖子。

    我那时还不太懂得男女之事,但是也知道他那样做肯定不对。吓了一跳,摔了下来,弄出很大的动静。耿德军仓皇地开门出来,从那就开始记恨我们仨了。

    做早操不认真,叫家长;做眼保健操不认真,叫家长;熄灯了在宿舍喧哗,叫家长;自习课看课外书,叫家长。后来我跟别人打群架,当然也得叫家长。怀疑我跟王双双早恋(实际上真没有),叫家长。总之,就是各种针对我,芝麻大点儿的小事,都要叫家长,然后把问题说得很严重,败坏我。后果只有一个:俺爸爸当着他的面儿揍我,而且一点都不手下留情,是下死手地揍;有时就在教室隔壁的临时机动办公室,会有许多同学头顶着窗户玻璃伸长了脖子过来围观,让我觉得很丢人,很没面子。

    初一下半学期,我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地过了一个学期,但还是整天挨揍。后来期末考试,我考了年级第一,我自己找到了校长王建东,跟他说要么给我转班,要么我就转学。我那时真的很想逃离那个学校,到西朱中学读书,可以跟从小一起长大的小伙伴们一起骑自行车上下学,我那时很向往他们的生活。而成绩好,就是我的底气,我觉得西朱中学会愿意接收我。王建东可能觉得我是个人才,最终给我转了班,想去哪个班都行,我就去了(17)班。

    初二到了(17)班,陌生的一切。开始没有朋友,也没人愿意跟我说话,整个人很孤单。再加上王超和王洋两个混子对我很有敌意,我一直很气,但又不敢再打架,怕再被叫家长,那就更证明之前不是耿德军的原因了。总之,那一个月很难熬,成绩也受到了影响,月考只考了年级第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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