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虽绝色妍丽,命寡独孤,然其内心,贞矣如金。

    然,子衿秀颜身微,若垂柳细带,任风飘摇。气若幽兰,淡出优雅;神若伤鹿,韵藏怯懦。如春雨瑟瑟,如秋月寥寥,总带一份清苦,如山澹兮其若远,其心内敛,常塑卑微。

    今观子衿,抱怯懦而行,犹如风中之芦苇,随风而动,无力反抗。

    其眼,如含羞草,不敢与人对视,掩却羞涩,藏匿深秋,藏匿寒霜。

    然此情此景,似春之蝶怯懦下飞,韵味却独绝于天下。”

    思虑之间,苏离轻叹一声,又道,“细看杳在芸芸众生之间,倏忽如影,却总带一抹伤情。是呼,颜若古艳照人,行若行云流水,却若花落知多少。

    期颐品茗,孤鸿寄语,秀立天地,映日红妆。

    怜其如梦,身世飘摇,犹如湮雪消磨,如淡烟沥轻浮,如梦如幻,成其为卑微之躯。”

    “所谓:运途多舛,红颜易殒,情比天高,命比纸薄。”

    苏离想了想,还是给子衿批了命格。

    这也的确是子衿最为真实的命格。

    一生颠沛流离,命运坎坷,红颜祸水,命比纸薄。

    最终,香消玉殒,悲情结局。

    苏离如今的天机推衍术非常强,灵魂强大的他,对于易经八卦的掌握更加恐怖。

    达到了他自己都无从想象的程度——

    这种能力,甚至结合了常庆的命运之力衍化而来,可谓是铁口直断,真正的执掌天机,自成一脉!

    而这样的卦象,自然也让秦蒹葭完全的沉默了——子衿的确比她更值得常庆关爱与呵护。

    因为比惨,她的确是比不过子衿。

    这方面,她输得一塌糊涂。

    原本还有些不甘心,有些失落和茫然,此时却已经全然烟消云散。

    她再次看向子衿的时候,非但没有半分芥蒂,反而倾心相惜,温柔以待。

    秦蒹葭美眸泛起一缕忧色。

    而岑子衿则仅仅只是展颜一笑,一如褪去这世间的所有黑暗,让天地间的风景都忽然绚丽多彩了起来。

    岑子衿轻轻摇头,显然她已经感受到了来自于秦蒹葭的柔情,却表示不在意。

    “苏天师,所谓三生阴晴圆缺,这三生……苏天师又如何看待呢?”

    岑子衿朱唇轻启,声音同样极尽温柔。

    仿佛,之前被苏言批出如此凄惨的命运者并不是她一样。

    “三生……万物吧。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苏离想了想,认真解答道。

    他为子衿批命,却并无吸纳命气,不然这一吸,那就真的是完全穿帮了。

    反正,穿不穿帮也无所谓,他不主动,不承认,不负责,也不接纳。

    “这话,来自何处?”

    忽然,秦蒹葭声音再次变得肃然了许多。

    甚至,这句话里,有一丝颤抖之音。

    苏离心中清楚,这是因为,常庆与绝悟谈话的时候,有提及过《道德经》,只是绝悟没有接受。

    而这种对于新历世界而言属于太古时代的传承,在天枢世界更是完全没有存在的痕迹。

    这等太古古经,自然是威力非常惊人的。

    “来自天渊,一个神秘的存在。”

    “其实……”

    苏离说着,微微低头。

    “你抬起头来,看着我回答。”

    “不要低头。”

    忽然,秦蒹葭察觉到了“苏言”的动作,莫名的说了一句。

    苏离:“……”

    苏离只能抬起头来,看向了秦蒹葭那略带审视、又极为复杂的绝美双眼。

    其实,他是想以前身的心态讲述那段舔狗的万念俱灰、一心寻死,只身入禁区的过往的。

    但这段过往,他不太想代入,因此才表现出深沉的样子,以一种颓然的语气要讲述过往的经历。

    结果,被秦蒹葭这么一闹,他还得完全代入舔狗的绝望状态里去。

    苏离是不想绝望的。

    哪怕是代入,也不想代入。

    但此时,又被秦蒹葭暗中逼迫了一把。

    不过,因为之前已经决定恣意妄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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