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武堂位于边疆城北,与铁将府仅有一街之隔,往北再走百米,便是南唐军驻守之地。如有人想从此路经过,前往北梁,需要经过十分严格的盘查,尤其是临战时期,几乎不再开放通行。
孟离前两日游逛边疆城,曾路过这个地方,所以没有花费多大力气便找了过来。
讲武堂是一座非常大的庄园,外面有重兵把守,寻常人想要靠近都难。
孟离走近之后,一队士兵将他拦下。
“军方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这是一群已经快要退伍的老兵,裸露在铠甲之外的皮肤上有些许多伤疤,都是在十几年前的战场上留下来的。
孟离看到老兵,心生敬畏,恭敬地取出信引,递了过去。
“竟然是铁将大人的引荐信。”
为首老兵接过信引,脸上露出惊讶,而后亲自将孟离带入后院厢房。
“你且在这里等待。”
老兵说完就走,丝毫不因孟离是无敌铁将介绍的人就特殊对待。
看着空落落的院子,孟离挠了挠头,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
“看来是我来早了。”
闲来无事,他便在厢房内等待。
厢房内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中央放着一个香炉,炉上其烟袅袅,燃着一股幽香。
孟离闻着这气味通幽的檀香,久了竟生出一丝倦意。
也不知过多久,在这半睡半醒之间,院中忽然传来一阵声响,将他惊醒。
“有人来了?”
听到外面的声响,孟离并未立刻走出房门,而是在屋中继续观察。
据他之前了解,此届讲武堂的入学人员并不多,算上他在内一共只有十四人。
而此时来到院子里的已有近十人。
从这些人的谈话声中,他听出了一股火药味。
“韩明,你们西州军不是一项自视甚高吗?怎么这次也看上讲武堂的名额?”
“杨铁生,你用不着冷嘲热讽,讲武堂不是你家开的,我想来就来,你也管不着。”
“哈哈哈,我管你做什么,只是怕你比不过我哭鼻子,你我的父辈都是老交情,你爹若是到我爹面前告状,岂不是害了我?”
“这一点你大可放心,你是永远没有这个机会的!”
“听你的口气还不服是吧!你要不服咱们现在就比划比划。”
“好了,都不要吵了,大家以后都是同僚,应该互相帮助才是。”第三个人的声音传了出来。
“唐元尘,你既然来自金鸣城,便应该算是我兵州军的人,你现在帮韩明说话是什么意思?”
“有理不在声高,杨铁生你这大嗓门是在吓唬谁,既然你想切磋,我韩明奉陪便是。”
“好,就让我来教训教训你!”
“你们要较量是你们自己的事,但请不要耽误我看书。”
院子里突然传来第四道声音,这声音很轻,孟离险些听不到。
可就是这轻弱无力的声音,却让那异常嚣张的杨铁生突然哑火。
“哼,既然李兄都这样说了,那我今天就放韩明一马。”
“呵呵!”院子里传来韩明的一阵冷笑。
接下来,院子变得安静下来。
从刚才传出的声音判断,这些人基本都是旧识,只不过分为两个派别。
一派是西州军,一派是兵州军。
西州军的以一个名叫韩明的年轻人为首,此人似乎是西州统领之子,因其父辈情谊,与天海门和沉木门关系极好。
兵州军一方则以那杨铁生为主,此人是兵州统领杨伯谦之子,在兵州地界拥有极强的势力,以兵器、粮米、马匹生意为主的董、吕、邓三家,因受杨家照顾极多,便都以杨铁生马首是瞻。
不过,在刚才的声音中还传来两个声音。
且不提那个能让杨铁生偃旗息鼓的声音,单是那来自金鸣城的唐元尘,就让孟离大感意外。
要知道,休离宗就是金鸣城的宗门,当初孟离在考入休离宗时,金鸣城城守之子唐元昊也在此列,后来他们两个加上王明柯,成了极为要好的朋友。
当初还在宗门的时候,有一次闲聊中得知,唐元昊并非家中独子,在他之上还有一个年长两岁的兄长,这个人就是唐元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