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尽力让自己镇定,刚想转身,他却伸手去捉她的手。不过她转身比较急,所以他只捉到了她的衣袖。

  “你不必怕我,我不是坏人。至少……我不会比你大哥更坏。”他扯住她的袖口,“我的真名,也不叫空缘。”

  “你叫什么与我无关。”夏怜冷冷抽回手,“但是你若是对夏家不利,我就……”

  男子的桃花眼中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你就怎么?以身相许?”

  夏怜见他又调戏自己,顿时羞愤交加,俏脸一片绯红,“……大师,请您注意言行!”

  他还想进一步上前,身边却突然飞来一枚“暗器”,他翻身一躲,一下子就与夏怜拉开了距离。

  夏怜的心突然一颤,是谁?

  往门口那边望去,那里却空空如也。

  而男子落地的瞬间,一颗小石子随之掉在地上。

  “有点意思。”男子突然露出了一抹若有所思的笑容。这已经是他第二次接到“暗器”,第一次是在他用桃木剑指着夏怜的时候。

  他并无心调戏夏怜,原本只想试探她,奈何他平日里浪荡惯了,而夏怜又是内敛保守的女子,因此便惹了佳人不悦。

  但真正出乎他意料的,却是连着两次,都有人在暗中护着她。

  那个人,用“沉默”的方式警告他,不许打她的主意。

  这就有意思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

  “总之我不是你想象那样的人。”他的语气意味深长,“否则,不仅是你,夏府上下的所有人,现在恐怕都要倒下了。”

  夏怜黛眉轻蹙,“你什么意思?”

  男子却笑而不答,问道:“你要不要来看一场好戏?”

  “好戏?”

  “随我来。”

  夏怜对眼前的人始终很戒备,不过她很想知道,他和虞昭到底是怎么回事。从他刚刚的表现来看,他似乎不能完全算是虞昭的人。况且这里是夏府,到处都是下人丫鬟,光天化日之下,量他也不敢做什么。

  男子转身走出了房间,夏怜跟在他身后,不过始终保持着一段安全距离。但她万万不曾料到,他最终停下的地方,竟是那个房间。

  离着一段青石板小路的距离,她仿佛能嗅到竹叶的清香。就在那里,那座独立的小院里,种着一排翠竹,生长着从来不曾褪色的绿意。

  “这是……”

  夏怜不知为何他要带自己来此处,因为这里是夏府的禁地。从她踏入夏府的第一天,桃红就告诉过她,这里谁也不允许踏足,除了夏意。

  “你想不想知道……有关这个小院的秘密?”

  马车停下了。夏怜轻轻拉了拉宁柔的衣角,“娘,我们到了。”

  “阿怜乖。”

  母女二人一前一后下了马车,眼前的府邸豪华阔气,下人们连忙出来迎接。夏怜抬眼,望着匾额上苍劲有力的“夏府”二字,听见宁柔在她耳边温柔地说道:“阿怜,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

  夏怜没有再说其他,只是点了点头,“嗯。”

  她知道,以后她就会住在这里了,而那个在清水县的家,连带着一些不再提起的往事,也许终有一天会被她慢慢地淡忘。

  夏家是京城第一富贾,甚至曾有人用“富可敌国”来形容。相比于任何王孙高官,唯夏家与天子关系最为密切,只是这其中究竟有何种牵系却无人知晓。还有传言说朝廷的国库,一半以上都是由夏家所贡献,却不知是真是假。

  除了与天子的密切关系,夏家暗道上的势力还要更加庞大。朝堂官员要灭掉党争对手尚需要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但夏家却从来不需要。该消失的人,就会突然出点“意外”,也许有人会猜测与夏家有关,但是谁也查不到什么,最后就都会不了了之。

  这些年来,夏家的暗道势力几乎清洗了朝堂,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只有站天子党方能地位稳固。而这,正是皇帝想要的结果——只有夏家能够做到。

  但这些事,宁柔一直不愿去细想。这样的家族,宁柔也一直不愿与之有任何牵系。只能说造化弄人,命运无常,谁都无法预料。

  夏怜默默走在宁柔身后。

  从始至终,少女一直低垂着眸子,安静地跟在宁柔身后,看起来温顺而乖巧。长长的睫毛覆盖之下,她眼底的神情令人看不真切。

  在夏府的第一个夜晚,夏怜睡得并不安稳。

  梦里,她再一次身处黑漆漆的山洞中,寒冷而潮湿。接着,她听见男人粗犷邪佞的笑声,她想躲,却被他牢牢压住几乎无法呼吸。她在充满回音的狭小空间里大声喊叫和挣扎,直到拔下自己的发簪,用力向前刺去……

  夜里一道惊雷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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