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精光爆射,充满了激赏与快意,
“半步不让!寸土必争!关键时候,腰杆子就得这么硬!退一步?这帮酸子就能蹬鼻子上脸,牵着你的鼻子步步退!”
他指着天幕中朱厚熜沉静而坚定的身影,声音洪亮地回荡在大殿,
“看见没?这才是帝王心术!这才是御下之道!跟朱厚照那混小子一样,都是不肯低头的硬骨头!不愧是我朱家的种!”
朱元璋的话语,如同点燃了奉天殿的气氛。
朱樉、朱棡等亲王纷纷点头,脸上露出深以为然的神色。
徐达、耿炳文等勋贵武将,更是对少年亲王这份硬气投去赞赏的目光。
就连原本对文官集团抱有同情的一些官员,此刻也不得不承认,这位少年亲王在原则问题上的寸步不让,确实展现出了非凡的定力和主见。
殿内众人,无论立场,对天幕中那个十四岁的未来皇帝,都不得不高看一眼。
良乡驿的对峙陷入僵局。
一方是手握遗诏、名分大义在身却寸步不让的少年亲王;
另一方是代表着帝国运行规则、礼法道统却碰了硬钉子的内阁与礼部。
空气仿佛凝固,每一刻都漫长无比。
最终,打破僵局的并非双方中的任何一方。
深宫之中,那位历经三朝、此刻身份最为尊贵的女人——张太后(孝宗张皇后)的懿旨终于传来。
懿旨内容透过天幕虽未明言,但其结果清晰呈现:
群臣上劝进表笺于郊外,朱厚熜在京师近郊(良乡或类似礼仪场所)郑重接受了群臣的劝进表,完成了“天命所归、臣民拥戴”的象征性仪式。
随后,新君车驾不再受任何礼部“太子礼仪”的束缚,堂堂正正、威仪赫赫地由象征帝国最高规格、只有皇帝才能通行的大明门直入皇城!
御道铺陈,禁卫森严,少年亲王朱厚熜的身影,在洪武君臣屏息的注视下,一步步走向那至高无上的奉天殿。
画面定格在他于奉天殿御座上接受百官山呼万岁、正式即皇帝位的庄严一幕。
新君初拟年号“绍治”,但旋即弃用,最终钦定——嘉靖!
“大明门入,奉天殿即位!好!这才是皇帝该有的气派!”
朱元璋捻须点头,对朱厚熜强硬破局、最终以帝王之姿入主大内的结果极为满意。
然而,他那激赏的笑容还挂在脸上,一个更冰冷、更惊悚的念头却如同毒蛇般猛地噬咬住了他的心神!
他脸上的笑容骤然僵住,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鹰隼,猛地扫向阶下群臣,声音里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一字一顿地问道:
“慢着!咱问你们!”
朱元璋的手指用力点着天幕上正德十六年三月的时间标记,
“从正德十六年正月那小子(朱厚照)蹬腿咽气,到三月里这个朱厚熜小子在奉天殿坐上龙椅……这中间,足足几十天!几十天啊!”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炸响,充满了压抑不住的惊怒和一种深切的恐惧:
“这几十天里,大明的皇帝是没了!
可这天幕里,咱瞧着,朝堂上下,风平浪静!
该迎奉的迎奉,该拟旨的拟旨,该争论的争论,该劝进的劝进!
样样没耽误!样样有条不紊!
好像……好像那龙椅上有没有人坐着,根本不打紧?!”
朱元璋猛地站起身,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气势,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刺向每一个大臣,尤其是那些文官重臣:
“告诉咱!这几十天里,到底是谁?!
是谁在替朕的子孙坐这龙椅?
发号施令?!
是慈宁宫里的张太后?还是……”
他的目光死死钉在象征着文官权力巅峰的内阁方向,声音从牙缝里挤出,带着刻骨的寒意,
“……还是你们口中那个‘总百官、理阴阳’的内阁?!”
“轰!”
朱元璋这石破天惊、直指权力核心真空的质问,如同一道无形的惊雷,狠狠劈在奉天殿每一个人的心头!
尤其是那些通晓礼法、深谙朝堂运作的礼部官员们,瞬间脸色煞白,汗如浆出!
毛澄在天幕中那强作镇定的身影仿佛就在眼前,而他们,却已透过这未来的冲突,恍惚看到了杨廷和等首辅重臣在不久之后黯然倒台、甚至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