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动。

    摊主把“磨喝乐”递给了陆北顾,陆北顾看了看,上面的彩绘虽然完整,但也并不鲜艳,估计是今年七夕剩下的。

    再往前走,就是好几家临街的幡胜铺子。

    妇人们进进出出,盯着那些用金银箔和彩绸制作成的飞蛾、蝴蝶、花朵形状饰品,跟店家讨价还价,双方能达成一致,妇人便付了钱然后将饰品美滋滋地插到发髻间,随着脖颈晃动,一片流光溢彩。

    陆北顾进去,也花了几十文钱买了一个发簪。

    来到姐姐家门口,那小小的豆腐铺,已经挂起了歇业的布帘。

    还没待敲门,陆北顾就已经从门缝里看到了外甥。

    贾安穿着新浆洗过的小袄,正扒着门缝偷看外面光怪陆离的热闹,小脸兴奋得通红,见到舅舅也不害怕。

    “阿姊,我来了!”

    “来了.贾安你在这待着干嘛?”

    听到娘亲的话,贾安才吐吐舌头,把脑袋从门缝里缩回去。

    姐姐打开门,他进了屋里。

    陆南枝今天换了件干净的靛蓝袄裙,头发用木钗扎着,铺内灶火正旺,锅里炖着羊肉,浓郁的香气几乎盖过了外面集市飘来的百味。

    陆北顾放下带给姐姐家的东西,给姐姐的发簪,给外甥的小泥偶,还有一小坛酒。

    这坛酒,是此前宋庠的回赠,酒坛用的是红陶,看起来挺精致。

    陆北顾估计是府上仓库里东西太多,管事也不知道回赠什么合适,干脆就把谁都能喝的酒给拿来了。

    “自己家人,来都来了,还带什么东西。”

    陆南枝嘴上是这么说的,不过手还是很自然地把发簪拿了起来,替换掉木钗,又对着家里的铜镜照了照。

    她心里想道,弟弟还是有心,见到了她这木钗用的太旧了。

    “快坐着!”试完发簪,陆南枝嘴角带着笑意,把陆北顾按到了长条凳上,然后给他倒了碗热水。

    “小舅,我想出去玩!”

    贾安扒着陆北顾的膝盖,仰着小脸,眼睛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渴望。

    因为父亲贾岩总是不在家,而陆南枝又怕孩子乱跑被人拐走.虹桥这地方人流量实在是太大,什么人都有。

    所以,贾安平常总是待在家里给母亲打下手,出去玩的机会很少,即便是出去玩,也是和小伙伴在门口不远处。

    陆南枝正在灶台边忙碌,准备着年夜饭,闻言立刻皱眉:“外面人挤人,天又快黑了”

    “阿姊,我带他出去玩吧。”

    陆北顾揉了揉贾安细软的头发,手感有些干燥:“今日除夕,虹桥正是最热闹的时候,错过可惜,就在桥北这一片,天黑之前肯定回来。”

    陆南枝看着儿子瞬间亮起来的眼睛,一下子就心软了。

    她深知儿子平日里的孤单,难得舅舅来了,这又是过年的热闹时节。

    她叹了口气,蹲下身给贾安整理了一下领口,又紧了紧他的小袄:“那你要听小舅的话!不许乱跑!不许离开小舅身边!要一直抓着小舅的手,知道吗?”

    “嗯!嗯!”贾安的小脑袋点得像捣蒜,迫不及待地就去拉陆北顾的手。

    “去吧去吧,别太晚,锅里还炖着肉呢。”

    出门没多远,贾安指着前方一处被围得水泄不通的地方,那里人声鼎沸,喝彩声、惋惜声此起彼伏。

    “小舅,那是什么?”

    “那是‘瓦市相扑’。”

    陆北顾望了望,人头攒动,根本看不清里面:“很热闹,不过人太多,我们过不去。”

    贾安努力踮脚也看不到,急得直跳。

    陆北顾见状,微微一笑,俯下身,双手稳稳地穿过贾安的腋下,稍一用力便将他高高举起,然后让他稳稳地骑坐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啊!”贾安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随即是难以言喻的兴奋。

    视野骤然拔高!

    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脚下展开!

    刚才那些只能看到大人腿脚和腰身的拥挤人群,此刻变成了黑压压一片头顶,他终于清晰地看到了那个简陋的土台子了!

    台上,两个仅穿着犊鼻裈的壮硕汉子正在角力,筋肉虬结,汗水在火把照耀下闪闪发亮。

    一人猛地使了个“鹁鸽旋”,将对手狠狠掼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土和震耳欲聋的叫好声,铜钱再次如雨般飞向台中央。

    “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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