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青衙数年,期间不敢有丝毫懈怠,唯恐辜负了陛下信任,所以青衙之内的卷宗档案臣多数都亲眼过目,在这其中,并无西海藏林海活着的任何证据。”
阔可敌正我对火办鹤这样的回答颇为满意。
“西海藏林当年是剑门圣子,因为一些小事就被他师父剥夺地位也就罢了,小事而已,已有惩处就够了,不必再要他性命。”
阔可敌正我起身,走到巨大的辇车窗口前看着外边。
“我知道你们都觉得我刻薄寡恩,都觉得我喜怒无常,可我对于有功之人怎么会真的刻薄,对于有用之人怎么会真的寡恩?”
他语气有些沉重。
“我可以留下西海藏林,那是宗主都必须要杀的人,但我留了,你......虽然犯了些错,可对黑武有功对我有用,我也不会杀你。”
他回头看向火办鹤:“君侣这几年刻意压下你立功的表现不提我也知道,我不问他不是不想为你说话,而是犯了错的人还需考验,如西海藏林,也是经历过比你更为严苛的考验之后才能得以复用,现在你也经受住了考验。”
火办鹤再次跪下去:“臣谢陛下!臣愿为陛下效死!”
阔可敌正我道:“现在到了很要紧的时候,柯柯特林虽然此前做好安排但他落入宁人之后,他所安排诸事就都要改变,你说说看哪里最先改变?”
火办鹤立刻说道:“博儿今虽然表达了忠诚,他杀万劫清的时候也可看出两个人不是同伙,但臣以为,内场的秩序还是不该有屈渤人负责了。”
阔可敌正我笑了笑:“你果然猜测他们两个可能是同伙。”
火办鹤道:“臣职责所在,不得不把一切可能都考虑到。”
阔可敌正我点了点头:“让屈渤人在内场负责维护秩序是已经向宁人通报过的,若此时换了难免引起麻烦,宁人会担心,说不得会直接退出会场,还会说我不真诚所以就不要换了。”
“但......”
他看向火办鹤:“非得真的都是屈渤人吗?”
火办鹤马上明白了阔可敌正我的意思。
让博儿今和万劫清动手,不管是谁杀了谁其实都一样。
活下来的那个,哪敢反抗?
而且活下来的这个已经没机会再向宁人通风报信了。
他立刻说道:“臣现在就去挑选精锐,换上屈渤人的衣服进入会场替换到博儿今的人。”
阔可敌正我笑了笑,对火办鹤的反应有些欣赏。
其实他对火办鹤的能力没有怀疑,毕竟火办鹤是他当年亲自挑选的青衙指挥使。
“去办吧,李叱应该也快到了。”
阔可敌正我吩咐一声,火办鹤连忙躬身退出。
此时此刻,火办鹤身上的衣服都已经湿透了。
他现在对于自己曾经不得不在宁国潜伏那几年已经一点儿怨气都没有了。
想想看,若这几年还是在阔可敌正我眼皮子地下做事说不定早就已经死了。
这些年来,随着以八王为首的贵族权力逐渐被阔可敌正我削弱,大权完全集中在其一人之手,谁在他面前不是战战兢兢?
他对于阔可敌正我的命令更不敢有一丝一毫的轻慢,离开车队之后立刻就调集青衙人手赶往会场。
一个时辰之后,两位帝王的辇车几乎同时抵达。
当两位帝王下车的时候,也是几乎同时往对面看过去。
两位帝王的视线,都穿过层层叠叠的迎接人群看向自己唯一的对手。
这二十几年来,如果中原不是出了李叱这样一位千古一帝,怎么可能在短短时间内结束内忧,并且迅速强大到足以抵挡外患?
这二十几年来,如果黑武不是出了阔可敌正我这样一位汗皇,贵族权力早就已经凌驾于汗皇之上,黑武说不定已经分崩离析。
这样的两个人视线在半空之中相遇的那一刻,似乎瞬间就有些惺惺相惜。
两位帝王分别落座之后,诸国使臣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来。
接下来,就是黑武的外交主官和叶无坷一同主持这次大会。
此时此刻,当黑武新的外交主官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引起了众人一阵阵猜疑,这个人到底是谁?
如此重要的场合,为何黑武会让一个......一个如此年轻的女人为主官?
站在叶无坷面前的是一个看起来大概二十岁左右的女子,身材高挑气质冷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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