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耶律松石走了之后无去处忽然点了点头。

    他自言自语。

    “是啊,不管是坏人还是好人,亲近还是疏远,在乎还是漠视,欺压还是背负......人肩膀上扛着的从来都不是山。”

    他也看了看那一缸酒。

    人求醉。

    原来从来求的都不是解脱,更不是解决。

    而是那一会儿的麻痹。

    耶律松石已经走远了,他不知道自己的话耶律松石还能不能听到。

    但他还是喊了一声。

    “我来的时候看到大宁在治沙,一个愿意付出巨大努力治理沙漠的国家总不会差,大汗选择了宁,总不会差。”

    确实已经走远了的耶律松石听到了这句话。

    于是他点了点头,眼神越发清澈起来。

    接下来的每一步,走的也越发坚定起来。

    并无醉意。

    宁军大营。

    叶无坷派人将受伤的大宁商人护送回国后,他便回到自己的军帐之中。

    从耶律松石的反应他有所判断,但耶律松石也不主动这就让判断没有那么清晰。

    耶律松石如果真的是想让屈渤转投大宁这边,这次见面就该有所表示才对。

    叶无坷之所以安排了这样一个不算正式会面但又不得不见的计划,就是想确定耶律松石的态度。

    这位年轻的鸿胪寺卿,从来都不会在计划之中只设定一个目标。

    在大宁皇帝陛下与黑武汗皇会面之前,除掉屈渤之内亲近黑武的左贤王耶律机是必然的事。

    但这个必然,要排在搞清楚耶律松石的态度之后。

    现在能确定的只是耶律松石与耶律机不一样,耶律松石有可能会向大宁靠拢。

    “师父。”

    余百岁此时进门来:“我刚才想了想,是不是我们预估的不太准确?”

    叶无坷问:“何处?”

    余百岁道:“回来的路上,师父说我们要等,不能让耶律松石觉得,得到大宁的认可太轻易。”

    叶无坷道:“你是觉得耶律松石很难。”

    余百岁道:“师父一句话就点明我在想什么,看来师父也在想这个。”

    他一屁股坐在桌子上,抓了一条肉干撕着玩。

    啪的一声,手背被叶无坷敲了一下,余百岁先是一愣,然后醒悟过来不敢糟蹋食物了。

    “师父,我在想这耶律松石既然已经冒着那么大的风险暗中从大宁买粮食。”

    “就说明他其实已经无路可走,在加上耶律机亲黑武,所以他在屈渤国内应该也没什么敢相信的人。”

    “一位大汗,在命运抉择时候不敢向大宁明言,身边又没有什么可以信任的,他势单力薄却还想干这件事......”

    叶无坷道:“是。”

    余百岁道:“所以我想主动些。”

    叶无坷道:“不行。”

    余百岁一怔:“师父不是也觉得耶律松石现在需要我们帮忙吗?”

    叶无坷道:“我与你的判断就算一致,也不见得就是真的。”

    余百岁没理解:“可这个时候若我们主动些,耶律松石也有底气。”

    叶无坷道:“如果万一他是做戏呢?”

    余百岁看了叶无坷一眼。

    “如果万一他是做戏,我们主动去靠近他,将来发生的就可能是被算计,哪怕这个可能只是万分之一我们也不能去赌。”

    “你知道赌的结果吗?赌赢了皆大欢喜,赌输了呢?会死的可能是你,是我,甚至是陛下,也可能是万千大宁战兵。”

    余百岁微微一愣。

    叶无坷道:“同情弱者无错,我也这样,可同情别人的时候,最好别把自己人的生死搭进去。”

    “如果我不是大宁鸿胪寺卿,我现在可能已经在耶律松石的书房里和他聊天了。”

    余百岁重重点头:“明白了。”

    “外交的底气是军队,是国力。”

    叶无坷道:“但这不是我们肆无忌惮的理由,外交上的事出现一点失误,就可能让我们的底气损失惨重。”

    余百岁道:“我明白了,外交官永远不要站在别人的角度考虑问题,哪怕这看起来有些冷血。”

    叶无坷拍了拍余百岁肩膀:“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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