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百岁:“我?我现在的官职和人家不对等啊,屈渤也不算是个特别小的国家,耶律松石好歹是个大汗,我只不过是个百办。”
叶无坷道:“你觉得你不与他对等?”
余百岁:“最起码......”
他忽然改口,挺起胸脯说道:“大宁能和他谈就是给他面子了,我能见他也是给他面子了。”
叶无坷大笑。
余百岁道:“屈渤再往北就是燕山最北边的分支山脉,如果拿下屈渤,这条山脉就是咱大宁的天然屏障了。”
“屈渤归顺,燕山以南全都是大宁疆域,黑武人要再想攻打大宁,首先就要穿过燕山......”
“这里大周时候本就属于中原,周末混乱时期这里在黑武人支持下纷纷独立出去,楚时候一直没有收回来。”
“如果咱们把屈渤收回来,从咱们现在的北疆就能往北推几百里,一直到大龙岭,咱们一口气就收回来丢失了几百年的几百里江山!”
余百岁越说越兴奋。
“没有打仗,几乎没有用一兵一卒的损失,咱们就能把丢了几百年的土地夺回来!”
说到这余百岁深吸一口气。
“要真干成了,那咱们就是千古功臣!”
叶无坷道:“所以你责任重大,伺候与耶律松石的每一次会面你都要加倍谨慎。”
余百岁道:“虽然我心里有点打鼓,怕我自己干不好这事丢了你的人,丢了陛下的人,但你让我干我就干,我余百岁也得名扬青史!”
叶无坷道:“男子汉大丈夫就得有这般气魄。”
他催马向前。
“屈渤被黑武欺压已久,原本就是中原被夺走的地方,黑武人历来就不信任他们,每年还都从屈渤征兵。”
“我抓了那些屈渤斥候仔细问过,屈渤国内的百姓生活不好,黑武需要屈渤做屏障,但又不想让屈渤壮大。”
“每年除了大量的税贡之外,壮丁和年轻女人都会被黑武掠夺走很大一批,漠北这边又不适合种田,屈渤每年都有不少人饿死。”
“从去年开始屈渤通过铁颜从大宁购买粮食之后,他们百姓的生活才过的稍微好一些,可粮价居高不下,还是不能解决根本问题。”
叶无坷道:“屈渤人要想活着,就必须另谋出路。”
余百岁道:“黑武人不会给他们粮食,但只要他们能成为大宁的北方屏障,大宁能给!”
叶无坷道:“但他们如果得到的太轻易,就会不珍惜。”
余百岁点头:“我懂!”
叶无坷道:“耶律松石还在摇摆,所以我今天不给他机会,什么时候他铁了心投靠大宁再说。”
众人看了看天色,催马疾行。
屈渤边关内。
耶律松石看着跪在面前已经面无血色的耶律机,他的眼神里都是寒意。
“我继承大汗之位已有多年,一直对你有所容忍。”
耶律松石围着跪在那的耶律机缓步走动,语气越发深沉冰冷。
“我为了屈渤百姓能活下去,不得不与宁人交易,用屈渤的矿产和战马牛羊皮子还有宝石换粮食。”
“但凡你还有一点良心,就该明白我这样做冒着多大的凶险,又是多不容易,你就该为我分担一些。”
“可你却将暗中将此事向黑武人告密,你以为这样做,黑武人就会除掉我,你就能名正言顺做大汗。”
“如果你自己有本事杀了我你早就动手了,父亲当年就看出你不配做大汗,所以早早把兵权交给我,你手里没有兵,就算有黑武人支持你也没办法杀我。”
耶律松石问:“现在最后悔的,是不是就是当年为什么没直接杀我?”
耶律机到此时已知道必死无疑,他深呼吸了几次后抬头看向耶律松石。
“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是什么样的人,其实你我都知道,只不过是你做了大汗我反对你,所以我是谋反。”
“如果当初你父亲是把汗位给了我,你也一样会谋反,你也一样会抢夺本该属于我的汗位!”
“你我,是一样的人!”
他看着耶律松石的眼睛说道:“你以为你是在救屈渤,可你有没有想过触怒黑武就会给屈渤带来灭顶之灾!”
“你走的根本就不是一条对的路,我做大汗才能真正的拯救屈渤,我才能避免屈渤被黑武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