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在看卷宗的时候发现有所缺失,他们不问,臣也不能问,这供词......臣可以看看吗?”

    皇帝笑了笑,指了指桌子。

    他坐下来后说道:“叶无坷把这两份供词自己带回长安交给张汤,张汤没看直接送到朕这里来了。”

    归元术道:“张汤果然还是比臣心眼子多些。”

    皇帝哈哈大笑:“他和你在职不同,他是副都廷尉,这供词他看了就不能装作没看,你看了不一样,你看了他就能把皮球踢给你了,是他求着朕把你请回来的。”

    归元术先是微微一怔,然后叹了口气:“他果然比臣不只是多了一个心眼子。”

    等他看完了供词之后,微微摇头。

    “这供词指向如此明确,明确到让人都怀疑了。”

    他看向皇帝:“陛下,有人要在九月大典之前利用西蜀道的事大做文章。”

    皇帝没回应,只是看了归元术一眼。

    归元术道:“臣刚才说叶无坷是个有意思的,现在看来不止......这么大的案情,他敢一个人扛下来,光有胆子还不行,还是个有谋虑的。”

    “臣不是刻意夸他,如果这案子是臣在西蜀道查的话,或许比他仔细些,但臣应该是连夜返京请示陛下。”

    “他把西蜀道涉案四百多名官员一千余其他人等直接斩了,看似荒唐武断甚至是莽撞有失,可却把有些人在西蜀道的布局彻底给撕了。”

    “这些人全都被斩之后,就算这案子最终他按不住,派去西蜀道的人再查,也无需是大动干戈。”

    皇帝点头:“这案子你先看着,等九月大典之后你去和叶无坷谈一谈。”

    归元术俯身:“臣遵旨。”

    皇帝看向大太监冯元衣:“派个人去皇后那边说一声,归元术在朕这里说话,一会儿,朕带他去皇后那边吃饭。”

    冯元衣俯身:“臣这就去。”

    皇帝说的是派人去,可冯元衣却亲自去,要是连这点话外之音都听不出来,他还能做大内总管?

    陛下这看似普普通通的一句话里,至少有两层含义。

    一,归元术是老兄弟,一会儿到了吃饭的时候去皇后那边,这是陛下和皇后夫妻二人招待兄弟,不是君臣之事。

    二,陛下让冯元衣派个人去给皇后送信,意思是你出去,朕还有些话要对归元术说。

    这是最基本要悟到的两层含义,如果连这两层都想不来的话那也就别在大内混了。

    等冯元衣出门之后,归元术将茶杯端起来双手递给皇帝。

    皇帝接了茶后说道:“这个案子牵扯到了温贵妃,进而会牵扯到隆期,叶无坷选择暂时不查,倒也不只是为了九月大典能够顺利进行。”

    “如你所说,他小小年纪能有这份心思和担当确实不容易,他有这份心,朕总不能真的让这孩子把一切担起来。”

    “让你回来,是因为这案子确实有些许麻烦,你来接手,让那孩子喘口气,伤都没好呢,就别折腾他了。”

    归元术俯身:“臣在得到陛下旨意回来的时候,就猜着应该是有什么紧要的事,臣只是没想到,这剿匪的案子竟然能牵扯到贵妃娘娘。”

    皇帝道:“这些年隆期如他大哥一样在外奔走,沿着隆势走过的路一步一步追赶一步一步求进。”

    “隆势十几岁离开长安,隆期比隆势还要早了一年,这孩子对朕历来敬孝,对皇后娘娘亦是如此,对他大哥更是崇拜至极。”

    有皇帝这几句话,归元术就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他俯身道:“臣会在暗中仔细的查一查。”

    皇帝点头。

    归元术想了想,觉得自己该给那位晚辈讨要些什么。

    他问:“叶无坷这次......是不是没法给些明面上的封赏?”

    皇帝道:“皇后娘娘昨日挑选了两位御医住到他家里去了。”

    他看向归元术:“那孩子在西蜀道身负三十三处伤,没有一处是轻的,张汤说,现在还在咳血。”

    归元术一听这话就放心了。

    皇后娘娘指派了两位御医住进叶无坷家里,还有什么人敢不开眼?

    “走吧。”

    皇帝率先迈步:“你已有两年来没过宫里,两年没尝过皇后的手艺了。”

    归元术一惊:“陛下......臣罪不该至此啊。”

    皇帝笑道:“朕已经让人和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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